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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了今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下雨,上午日出下午雨是這座山上的日常,經過只有暴雨天才會流水的無名溪,昏黃的天色像是中國人清末,生病的臉,以為漸漸地不再會為天氣而思懷,你看,到頭來我還不是為了湊字,發了一通的感情。以為天氣已經這樣了,要更加樂觀才是。
我是個愛坐校車的學生,記得一年級時的一個霧夜,有事要上去,迷糊的我倚在男宿站前的功德碑上等車,聽見一陣低沉的喘息,忽然前起白光,那是夜來靈界擺渡的船!銅鈴大燈發散出明晃晃的光,穿過薄霧,映入眼簾,那真是又驚又喜文明的節拍!
今天的窗外霧濛濛,看不大清,只是發現草坪上有幾隻仙鶴的小表弟白鷺鷥,一步一腳間頗顯家族風氣,仙風道骨的,難怪晚明的那些江左隱士鍾愛這種水鳥,將其繪進畫裡以自喻,孤獨的人被南下的異族按下孤傲的頭,瑟瑟地縮在風雨中,死去。鳥兒鳥兒,南下的你們,大陸上的氣壓果然沈得,連你們也飛不起來了?我去年怎沒遇見你們?亡掉天下的究竟是無能的朱家,還是你們的那群腐爛的知識分子?
女宿門前一排櫻,春天的時候開出團團簇簇的緋紅,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燒高燭照紅妝。現在的樹葉正是青紅不接的時候,叫我想念其溫帶秋天的喬木。
對面的崖壁擺放著一圈水泥盒子,裡面覆轍稻草,瞥見稀稀拉拉地冒出的幾株石蒜,不是他們廣為稱頌的朱紅,而是明黃的,世人多是因為那個頗讓人玩味的宗教典故而知道她的雅名,以及那個花和葉子不能見面的特性,是佛經裡的天界之花,曼珠沙華。於是乎,愈美麗的東西便愈有被禁慾的樂趣。
王一昀於2014/10/6 下午 10:51:55更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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